时光荏苒,参加2014年全国律协涉外律师领军人才赴欧洲培训已经圆满结束。回顾这六周的访问学习经历,我深深地被欧洲律师严谨的工作作风、专业的工作方式、先进的配套设施、创新的执业思路所吸引,特别是通过在欧洲最大的律师事务所GARRIGUES实习,所感受到的欧洲律所强大的执业优势,使这次的学习对今后的工作方面受益良多,收获颇丰。尽管回来后,诸事缠身,宛如一架工作机器高速运转,但仍忙里偷闲,在静夜里梳理思绪,将若干经历感想分述如下:
一、参与培训项目的情况
2012年,司法部、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制定了“涉外律师领军人才”培养计划,计划建立了全国涉外律师人才库,拟用四年时间着力培养300名左右精通相关领域业务和国际规则、具有全球视野、具有丰富执业经验和跨语言、跨文化运用能力的懂法律、懂经济、懂外语的复合型、高素质律师领军人才,更好的服务国家整体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2013年已经开展第一期赴欧洲学习培训,培训及实习地点主要集中在德国。
2014年为第二期赴欧洲学习培训,经选拔共计47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律师,参与了第二期赴欧洲的学习培训,第二期培训及实习地点主要集中在西班牙。项目由西班牙GARRIGUES律师事务所具体承办。该所成立于1941年,总部马德里,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等25个欧洲城市设有办公室,是欧洲大陆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全球目前有3000余名律师,在拉丁美洲主要城市圣保罗、墨西哥城、利马、波哥大,非洲卡萨布兰卡及世界主要城市纽约、伦敦、布鲁塞尔等45个国家的城市设有分支或联盟机构。
本期学习内容涵盖了企业并购、知识产权、外资企业、国际运输、WTO、反倾销和涉外业务法律风险防控等新兴法律业务领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律师在服务企业“走出去”过程中所面临的各项法律问题。
二、学习内容
培训项目的前3周是在GARRIGUES培训机构进行,由该所各领域专业的合伙人、律师以及教授讲解4门课程,分别是国际海商海事法(International Shipping Law)、能源法(Energy Law)、知识产权法(Intellectual Property Law)、国际争议解决(International Dispute Resolution),另外还讲授了欧盟法律体系、西班牙及拉丁美洲公司投资并购等课程,期间还参观了西班牙商事仲裁院,并进行了模拟法庭。第4周学员们赴比利时布鲁塞尔参观了欧盟三大机构(欧盟议会、欧盟委员会、欧盟理事会),听取了有关讲座,加深了对欧盟机构和法律体系的认识和了解。项目后2周在GARRIGUES律师事务所内实习,期间就国际商事仲裁进行了模拟法庭,并以案例教学的方式讲解了国际并购税务架构、能源项目融资、房地产投资及如何通过西班牙在欧洲和拉丁美洲投资等实务课程,另外GARRIGUES的管理合伙人还与学员们分享了国际性事务所的管理理念和模式。
在马德里培训间隙,学员们还抽空拜访了全球第六大会计师事务所-玛泽的西班牙办公室、金杜律师事务所和盈科律师事务所在西班牙的分所以及葡萄牙、比利时等地的律师事务所,结识了更多在境外投资和并购方面的律师、会计师等潜在合作机构。
三、学习心得
1、欧洲法律体系的特点 欧洲法律体系除众所周知的大陆法体系外,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欧盟法律的框架作用。我们传统国际法只能调整国家与国家之间有关政治、外交领域内的关系,并不调整一国主权范围内的事项,否则就是干涉他国的内政。但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欧盟法,不仅仅调整欧洲各国的政治、外交,也同样涉及各国的财税等内政事宜。它丰富了现代国际法的范畴,将国际法的调整对象深化到经贸甚至军事、外交一体化的程度。具体而言,欧盟各成员国在其缔结的国际条约中授权联盟立法机构为其制定本应由各成员国的国会制定的国内法,各成员国通过遵守、实施联盟机构制定的、能够在各成员国境内具有国内法地位的法令的方式实现其所缔结的国际条约的目的。这也是涉外律师必须注意的一个本质特质。
2、欧洲律所的管理架构
通过在西班牙GARRIGUES律师事务所实习,能够发现作为欧洲最大的律师事务所,GARRIGUES不但规模宏大,共有近三千名执业律师,而且,在律师培养、律所架构、执业方式等诸多领域比我们国内律师事务所有较大优势。
首先,该所开设有自己的律师培训学校,每年不定期的从西班牙乃至欧洲的法学院校里招收优秀毕业生。因GARRIGUES在业内的声誉及相对优厚稳定的待遇,招收实习律师通常需要面临三十取一的激烈竞争,而且,要想真正进入GARRIGUES工作,这一切仅仅还是开始。通过招募的实习律师,需要经过为期12周的培训,从着装,到办公自动化处理,到开庭模式,到辩论技巧,甚至到当事人、法官心理学等学科都必须学习。学习结束后,各学员根据自己的志向申请进入GARRIGUES五个专业分部。各分部部长,又根据实际需求及申请人情况(含培训情况),择优选取。未申请,或申请被驳回的学员,也不得加入GARRIGUES。最终,几乎可以达到百里挑一的比例。这也确保了GARRIGUES始终拥有最优秀的法律人才。
其次,该所具有完备的律师晋级制度。加入GARRIGUES后,前两年为初级律师(即律师助理),协助资深律师、辅助律师办理辅助性工作。两年后,根据工作表现,可申请晋级辅助律师。成为辅助律师两年后,根据工作表现,可申请晋级资深律师。成为资深律师两年后,根据工作表现,可申请成为初级合伙人(即一般合伙人)。成为初级合伙人后五年,根据工作表现,可以申请成为核心合伙人。GARRIGUES目前拥有的近一千七百名合伙人,完全按此种晋级模式选拔产生,无一外所转所律师。
第三,该所具有合伙人退休保障制度。合伙人六十五岁退休,退休后除国家养老金外,律所会根据一定的比例(涉及该所商业秘密,该所没有透露)再给退休合伙人发放功勋养老金,但比例随退休人员年龄增长,而逐年下降。
该所一系列的新人引进、培养晋级、退休保障制度,从根本上保证了律所架构的稳定性,而且,因为很多律师都是一辈子在一家律所工作,价值观的传承也做得非常到位。虽其业务发展速度不一定能与国内律所比拟,但这种专业化的管理,以及律所文化所透出的一种厚重积淀,却是我们国内绝大多数律师事务所不能企及的。
3、欧洲律师执业的专业化、标准化
我们国内律师常常说到的法律服务产品化、专业化,以及法律工作标准化,事实上在欧洲的律所已经是通行的做法。
比如,GARRIGUES律师事务所的诉讼业务,就会由各专业团队为客户量身订制服务。除去我们表面能看到的,各种样式精美的法律文书,其团队分工、专业化的分析、对于客户要求的把握都与我们国内律师现实操作存在较大差异。就我个人所接触的其中一个法律顾问服务团队,他们便仅仅服务于船运公司,团队中各个律师成员对于船运行业了如指掌。法律顾问服务细化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4、与国内律师同行的沟通
我们这次还拜访了金杜律师事务所、盈科律师事务所的西班牙分所,其中金杜律师事务所分所令我印象深刻,不单是其特有的国际合作架构设置,也在于金杜所以自身实力作为依托,与国际律所相互交流学习,并不断完善自身执业方式的这种勇于探索的精神。同时,同行的金杜律师事务所、京城同达律师事务所的专业化律师,也跟我们分享了他们的工作成果。让我这名江西律师深感,江西律师执业方式及思路的提高,任重而道远。
四、总结
学习的意义在于学有所用。随着江西社会经济的发展,我省企业也必然面临“走出去”的选择,作为本省律师,在法律服务方面,我们应当为本省企业的发展保驾护航,并为此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诚然,这条路走起来不会简单,但借用大成律师事务所石宛林律师说过的一句话勉励自己:“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再难,起码对我,不会放弃!”
(江西豫章律师事务所 刘威供稿)